Category Archives: Uncategorized

劣币驱逐良币的生活例子

劣币驱逐良币的生活例子

劣币驱逐良币是指当一个国家同时流通两种实际价值不同而法定比价不变的货币时,实际价值高的货币或银子(良币)必然要被熔化、收藏或输出而退出流通领域,而实际价值低的货币(劣币)反而充斥市场。
打个简单的比方,市场上的通用货币是银币,一枚银币可以买一头猪,可是有不良工匠在铸造银币时,昧着良心偷工减料,往里面掺了铝或铁,然后这部分银币便流入了市场,瑕疵银币与货真价实的银币,一起成了购买猪的货币,这两种银币实际价值并不一样,但却都能够买到一头猪。
久而久之,有人发现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利益空间巨大,因此越来越多的瑕疵银币流入市场,并且成为了货币市场上的主力军,而原来纯正的银币,慢慢退出原本的货币市场,被人们收藏起来或者回炉重铸,这,就是劣币驱逐良币。

劣币驱逐良币的生活例子有很多,比如:一、人们喜欢用残缺、旧币支付。二、没有激励机制的工作,人们倾向于普通。三、上公交一拥而上,不排队能抢到座位,排队反而吃亏。劣币驱逐良币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在好的东西(行为)和相对坏的东西(行为)一起存在的情况下,由于使用相对坏的东西(行为)可以替代好的东西(行为),又或者使用坏的东西(行为)对使用者更加有利,所以大家逐渐倾向于使用坏的东西(行为)。
下面我们将举例来说明劣币驱逐良币:

一、人们喜欢使用残缺币、旧币支付。
在古代,由于金银在流通的过程中会慢慢出现外表磨损而导致金银币的实际价值和它所代表的的价值不一致的情况。当人们发现这种现象的时候,就会将没有磨损的,足值的金银币收藏起来,而选择使用残缺的、旧的金银币来支付。
到了我们现在使用纸币作为流通货币的今天,同样存在这样的情况。在生活中,由于纸币在流通的过程中,不断地使用最终会导致纸币变得残旧,甚至有一部分残缺纸币被人们用透明胶粘连在一起,然后继续在交易市场中流通。
同时纸币作为国家强制使用和流通的货币,所以所有人没有拒绝接受残缺币的权利,于是残缺币依旧能够在市场上使用。但是人都是趋向于拿到好的纸币,所以就会优先将残缺币支付出去,而留下好的货币。造成好的货币降低了在市场流通的几率,而不好的货币则被人们更多地使用。

二、没有激励机制的工作,人们倾向于普通。

在我们国家实行大锅饭的年代,一个村社或者生产队的人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对于干活的情况没有考核和激励机制。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一部分人出现干活偷懒的现象,因此在这种体制下,干活女郎和干活不努力的结果是一样的,都是吃一样的饭,反而少干点活还可以轻松一点。最终大家都选择不干活或者少干活。

对比今天一些没有考核机制和奖励机制的单位来说,就比如大锅饭的体制。由于大家干的活都差不多,或者大家干的活都没有太大的难度,而大家的工资都是统一按照岗位发,没有太多的绩效和奖金。同时岗位的晋升也是要按照工龄和资历来安排。那么有更强工作能力的人在这种环境中得到不更好的奖励,所以倾向于变得普通,没有干劲,最终选择变得和普通的人一样,得过且过。

三、上公交一拥而上,没有排队意识。
我们在公交站上公交车的时候,如果上车的人少,公交车座位足够,那么大家都会自觉地排队上车。但是如果上车的人明显很多,公交车的座位明显不够用,那么就会出现一部分人没有自觉遵守排队规则,插队上车。
由于插队上车比自觉排队上车的人更加容易抢到座位,在一些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就会慢慢模范,最终大家都选择不排队上车了,而是一拥而上,谁先抢到就是谁的。不排队的人抢到了座位坐,而排队的人最后才上车,只能站着了。
通过上面三个例子,我们都可以看到,在劣币驱逐良币规律下,人们都选择使用不好的东西,表现出不好的行为。

孔乙己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我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抄抄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抄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多乎哉?不多也。”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吗?”“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服辩,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中秋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